沉书蕾努力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：“就算你这么说，我也只是在正常工作而已。”
秦川微微上前，直视着她的眼睛：“那就说说工作是什么，问题只能出在这里面。”
“……”
本来上次就跟秦川说过案件多发，这次也顾不上保密，干脆把所有细节都说了出来。
她最近在处理三起案件。
最近的就是车祸案，可是局长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抹除了。
一起是酒醉情杀案，死者被挂在墙上，四肢被切掉立在一旁。
凶手已经被逮捕，可是他一口咬定他什么也不知道，根据现场痕迹和鉴定，已经断定是酒后激情杀人。
还有一起是在一个村子里，里面死了几口人，心肝都被挖掉，附近架有铁锅。
判断是村民集体信仰落后信俗，无法查证，已经移交给更上层的办案组。
齐岳嘀咕：“我怎么一起都没听说过？”
沉书蕾说：“这是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。”
齐岳小声说着我看是害怕抖出去压不住舆论。
已经习惯了齐岳对沉书蕾发散怨念，秦川继续追问：“那起转交的案子查出来了吗？”
沉书蕾摇头：“我这边没有得到任何回复，应该是还在秘密探查，没有取得成果。”
秦川默默把那些案件都记下，接着问：“你是不是没有放手，还在私自追查？”
她咬了咬嘴唇。
秦川点头：“那就先假设这些事情都不是人做的，用查人的思维去查，所以没有取得成果。”
“而沉警官你穷追不舍，在某个过程中，被脏东西缠上了。”
尽管此前从不相信怪力乱神，但到这个地步，她不得不说：“也只能……是这样了。”
秦川说：“总比当无头苍蝇要好。”
沉书蕾有些错愕。
秦川说：“那些案子暂时不可探查，可知道那怪物的目标，起码能知道我们要干什么。如果目标是你的话，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待着，总能再撞见它的。”
沉书蕾也想通了关窍。
她深吸一口气：“好。”
之后的几天里，沉书蕾正常去上班，下班跟秦川两人汇合。
他们两个人也准备了些东西。
秦川先是托人检验了剪刀上残留的组织，结果什么都检测不出来，辗转之后勉强推断是头驴，引得检测人勃然大怒。
然后又更新了一下装备，秦守良的剪刀有其神异之处，可用来搏斗实在不顺手。
秦川购置了贴身的短匕。
齐岳在越野车里放了把电锯。
可他们一起待了几天，沉书蕾和秦小雯都变得熟络，那怪物却再也没有出现，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在抓到怪物之前，秦小雯去学校的日子先到了。
不管怎么样，日子还是要过。
秦川亲自替秦小雯上了妆，花一样的年纪，打扮之后美得不可方物。
齐岳看得瞪直了眼，跺脚叹息只恨两个人不是亲兄妹。
沉书蕾同样错愕，她还是第一次见秦川给活人上妆，才明白他的技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。
而那个几日里和她共同休息的女孩，稍作打扮，才惊觉出落得如此漂亮。
几个人一起送秦小雯去了火车站，在站前告别的时候，齐岳叮嘱：“车上闹鬼，你小心点。”
秦小雯被这话惊住：“啊？”
秦川挑眉：“你别吓她。”
齐岳说：“我没吓她。当年张大帅命丧火车，冤魂不散，现在都还留着。你没听车站广播喊吗，‘请乘客留意站台间的奉系’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好笑吗？”
被三个人盯着，齐岳缩了缩脖子。
沉书蕾给秦小雯送了件手炼，秦小雯小心戴上，认真道谢。
最后把秦川带到一边，讲着悄悄话：“川哥，我要走了。你是不是也高兴，少了个累赘？”
秦川问：“怎么这么想？”
她说：“这几天你们都在忙着大事吧？可是担心我，总要分出个人陪着我。我不在的话，应该不用这么辛苦吧。”
她神色低落，秦川摸着她的头发：“想什么呢，我既然把你当妹妹，我们就是家人，哪有什么累赘不累赘的。”
他说：“先去上学，想明白自己究竟要做什么，之后回来找我。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，要做什么，我都支持你。”
秦小雯收了低落神色，然后露出笑颜，她朝几人招手道别，然后进站候车。
车站外面。
齐岳说：“没想到小雯去上学了，咱们这边的事情都没着落。她走了也挺好，免得整天跟着我们担惊受怕。”
秦川问：“之后沉警官还在我这住么？你一个人的话，我可以帮你布置布置房间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沉书蕾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了，一想到那么危险的东西不知道藏在哪里，我根本睡不着觉。”
她神色坚定：“我有个办法。”
齐岳凑了过去：“哦？”
沉书蕾说：“上次我在殡仪馆遇袭就是一个人去的。这几天它都没有出现，说不定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待在一起。如果我落单，或许它会找上门来。”
齐岳说：“那玩意儿我也对过，要是正面碰上，倒也没那么危险。可只有一个人，要是犯困打盹的时候被偷了，那谁也救不了。”
“我是警察。”她说，“我不能逃避危险。我会在家里装上监控，只要能留下证据，那就比我的命更重要。”
“如果我能直接抓住它就是最好的，如果不能，麻烦你们把证据上报。”
“把普通群众卷入是我的失职，但我真的没办法了……”沉书蕾向两人深深鞠躬，“拜托你们了。”
她没那么勇敢。
她花了将近一个星期才下定决心。
秦川看着她，轻声说了个嗯。
分别之前。
秦川问：“怕么？”
她说：“怕不怕，我都得抓住它，这是我的职责所在。”
这个时候秦川把一个小东西递了过去，沉书蕾接过一看，是个粉色的安琪公仔。
秦川说：“在那之前就让它陪着你，别担心，我在的。”
沉书蕾接过之后，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，脸上总算多了些笑容。
齐岳一直眯着眼摸着下巴，等沉书蕾走了，他才朝秦川竖起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