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民大姑的小吃店在城郊。
门前就是马路，马路对面是批发市场，隔壁是公交车站。
店面也就是一百多平，两个小包厢，十来个卡座。
不大，也不小。
陆凡到的时候，店里面有两桌客人，三西个服务员。
王民正忙活收碗筷。
进门瞬间，王民就发现了陆凡。
示意陆凡等一会儿。
王民简单收拾一下桌子，带着陆凡来到侧面小公园。
“唉！这不是人家开的工资高么！大姑家这半年来生意不景气，总找她帮忙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陆凡听明白了。
在这里工资给的不高。
网上招聘人家都是一万两万的月薪，清江郊区餐馆服务员忙得累死不过三千。
家庭压力扑来，他也只能出去搏一搏。
“这么大的店子，你大姑可是大老板，没照顾一下？”
“照顾的够多的了，总欠人家人情不好。”
看得见，王民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。
“那这次怎么想着办升学宴？”
“是大姑要求的，这店子一天下来总有多余的菜，晚上大姑父炒几个菜意思一下。”
陆凡点头。
不浪费材料，还能收一批红包为王民减轻上学负担。
“你大姑家的店子还真实冷清啊！”
此刻正是下午饭点上，进店的客人不足十个。
小店子都受不了这种客源，更何况王民大姑家这么大的店子。
房租水电恐怕都顾不上。
“以前，大姑家生意很不错，就是半年前忽然间人流就少了。”
“噢？”
陆凡好奇起来。
西处走走。
位置没得说，虽说是郊区，来往的人不少。
总有那么些要吃饭的吧！
两人聊了一会儿，王民进屋继续工作。
陆凡就在周围转了起来。
公交车站下了公交到人急匆匆回家，等公交到自然也吃过饭。
对面的批发市场，来往的老板也是步履匆匆。
但隔着两条马路，两家炒菜馆的生意却是红的不得了。
王民大姑这边所有店子却冷冷清清。
陆凡左右看看。
没有银行，也没有什么大的单位。
就算有，那也是对低台阶的店子不利。
风水就这么怪异。
有些店子明明位置好，走哪过也想着进去尝两口，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想着下次。
下次，再下次，店子就不在了。
另外一些就很诡异，想好了去哪家店子吃，途中总是各种意外，然后转战到了人家店子。
作为食客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有些地方很舒服，就喜欢去那，有得地方明明不错，就是不愿意去。
灵魂排斥的公园能不去则不去。
确定周围风水没问题，那可能出在了别的布置上。
很快，晚上到来。
几张桌子一拼，大厅里就有了三个大桌子，加上包厢两个。
陆陆续续上门参加升学宴的人，都是王民的亲戚。
王民的同学就只有两个。
李薇与陆凡。
饭菜刚上桌，一个个亲戚掏出空包递到王民怀里。
“这是我们一点心意，不多，你收下！”
“好好上学，家里不要多管了。”
一道道勉励的话语。
王民低头抽泣。
上学的钱一下就有了。
李薇也包了个红包扔给王民。
王民怎么也不要。
最后还是李薇说了句，这点钱就是我一天的饭钱。
陆凡瞥了一眼，厚厚的红包少说也有千把块钱。
合着，几张桌子就他陆凡一个吃白食的。
现金他没有。
这时候转账又显得不够诚意。
吃了两口，假装上厕所期间，陆凡出门飞向远处。
再回来，手中多了更厚一沓红包。
“陆凡，你！”
王民气急。
李薇的钱他还能收，陆凡的情况比他还惨。
“我的奖学金比你多，此外我上大学可能免费。你就不同了，拿着有用。”
“我”
王民语结。
学校里传说陆凡得了一百万奖金。
看来是真的。
散席后。
陆凡把王民拉到一旁。
“你应该让你大姑请人看看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就这片的风水，我怀疑被人动了手脚。”
“陆凡，你也信这个？”
王民满眼奇怪看着陆凡。
好像要重新认识一遍陆凡似的。
“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。试试，也许找到机会了呢？”
“你，你一个学霸，我我！”
王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按照他的想法，如此强大的脑子，高三还攻读完大学不少课程的人，竟然是个迷信的人。
手指着陆凡，满脸恨铁不成钢道，“学校里一首传说你是神棍，我还不信！”
“现在信了吧！”
“我信你个头。”
“你当时不是为了安慰我老妈的么？”
陆凡无语。
本以为自己名声都臭成那样了。
竟然还有人不信自己是个神棍的传说。
既然王民不信，那就找大姑暗示一下。
“陆凡，要不要我捎上你一程？”
这时，李薇开着她的剁椒鱼头出现在陆凡面前。
“我有车！”
“你车在哪？”
李薇西处张望，然后迷惘道。
“你走吧！我肯定比你先到家。”
“我不信！”
“不信算了。”
陆凡摆手示意李薇离开。
“切！我就看你走回去。”李薇甩了一下头发，踩着留门离开。
等送走最后一波客人。
陆凡找到大姑。
“你等一下，我一会儿让你大姑父开车送你回家。”
大姑以为陆凡没有回去的车。
“不是大姑，我是有别的话要说。”
“什么话？”
“你们这里没请人看过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看这位置挺好，就你们这几家没什么客人。隔壁的烟酒店和五金店可以扛下去，你们这两家开饭馆再拖下去恐怕”
陆凡话到这里就没往下说。
大姑也听明白了。
“我们也在城里找店铺，城里的竞争激烈，唉！生死由命吧！”
换地方，相当于重新创业。
顾客忠诚度得重新做，口碑什么的也得重新开始。
觉得一个人事业能不能成的缘由太多。
普通人的气运没有那么足。
都是顺应天时，得来的依旧是普通人的生活。
盛世牛马，战乱时炮灰。
唯一能改变命运的祖宗庇佑，也被一个个测风塔，柱子，电镐给剁碎了。
“大姑，我的意思你们可能不用换位置。可以找找其他原因。”
“命就是这样了，大 不了再做一个店子。”
大姑自信。
这时，大姑父从旁边窜出来。
“是啊！我们的生意都是一步步做起来的，再做一个店子也是一样，我就不信了，以我们的手艺还再做不起来另外一个店子。”
陆凡摇头。
许多店子是因为前面马路挖沟渠，断了风水。
对面的马路，没有栅栏也没有沟渠，马路也不宽阔。
只要找，还是能找得到缘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