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撼,已经不能形容九州百姓的想法了。
对于九州万民来说,这样的国度简直是天堂。
谷物能够吃饱,已经不容易了,还能让老百姓也能够吃上肉?
所有人在这时候,都不免露出了怀疑的神色。
燕赵之地。
“顿顿有肉?呵呵,怕是只有那些官老爷和军将们才能吃上吧。”
一名燕地的汉子嗤笑了一声,对于天幕的言论不屑一顾。
他看了一眼自己碗里几乎可以照见人影的菜粥,叹息道:“俺们这,年景好时候,过年能够见点荤腥都不错了。”
旁边的一位老者,也不由得叹息道:“唉,这秦法严苛,赋税又重,能够活命已是侥幸,还敢想什么肉味啊。”
不是他们不信,而是这世道让他们早就放弃了希望。
楚地水乡。
“鱼虾倒是能够摸到些,”
一个在云梦泽畔生活的渔户看着天幕说道:“但是,哪里可能每天都吃上肉啊。”
天幕所说,让老百姓都能够吃的好些,吃上肉。
在他们眼中,已然是天方夜谭了。
“我看这是天幕妄语,”一位齐地商人捋着短须,对同伴说道,“就以牛羊来说,吃的吃食比人还多,寻常人家又如何能够养得起呢?”
“再者,牲畜一旦多了,疫病横行,岂是那么容易防治的?”
对于运输牛羊牲畜这些售卖,这位齐地的商人自然门清。
所以,对于天幕所言怀疑,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毕竟谁能够想到,会有一个时代,能够让老百姓吃的上肉呢?
无数质疑的目光,落在了九天上的画卷。
天幕的场景变化,似乎并没有在意九州万民的质疑。
接着,就是几乎癫狂的不可置信声。
他们看到了天幕画面上,由朝廷设立在边郡官营养马地旁,设立的一座座大型牛、羊养殖基地。
无数个身着秦吏服饰的“畜殖令”,正指导着牧民,从数千头牛羊中,挑选出最强壮、生长最快的个体,进行隔离和重点繁育。
“当时的大秦朝廷,设立了专门的‘畜殖令’,负责推广优良的畜种,兵将阉割、增肥和疾病防治等先进养殖集数编纂成册,下发各郡县。”
无数的秦吏,获得了这些册子如获至宝,指引着老百姓开始养殖牲畜。
“与此同时,大秦中央也在鼓励农户利用农副产品,比如收割后的秸秆、碾米剩下的麸皮,以及不宜耕种的山地坡地,进行小规模家庭养殖。
关中。
一处农家院落,院中几头皮光毛亮、异常肥硕的黑猪正在食槽中哼哼唧唧。
女主人同时将家中剩余的菜叶、残羹倒入槽中。
院落一角,可以看到成群的鸡、鸭、鹅正在啄食昆虫。
“尤其是猪的圈养技术得到了极大的改进,鸡鸭鹅等家禽的孵化与养殖被大力提倡。”
“它们生长周期相对较短,能够将老百姓家中原本废弃的资源,高效转化为极为珍贵的肉、蛋。”
女主播的话语,如同石破天惊一般,撼动了九州万民的心扉。
而天幕的画面,也随着主播的话语继续前进。
“同时,昭武帝没有忘记辽阔的草原,借助和北方归附游牧民族的‘盐马互市’,大量的优质战马和肉用牛羊被引入。”
“先进的牧养技术和耐寒的牧草品种也被一同带来,在适宜的边郡,建立了更为稳定和庞大的肉食供应基地。”
“这一系列举措,虽然无法让肉食像粮食一样立刻普及到每个人的餐桌。”
“但确实使得寻常百姓家,在年节、农忙或是家有喜事之时,碗里多见些油腥成为了可能。”
“这对增强国民体质,提升幸福感,其意义非凡!”
这巨大的信息量,让六国各地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。
还是那燕赵之地,那燕地汉子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。
他不可自信的喃喃自语:“天幕着说的忒真了吧?昭武大秦的百姓还能有粮食牲畜来使用?!”
“莫不是昭武帝时期的官仓太满,还能拿粟米来喂了牲畜?”
老者一脸羡慕,口水都好似流下来了,“咱们这,有生之年难见到此场景啊”
“猪这莫不是豚肉?居然还能吃,不可思议,家家都养得起吗?”
鱼米之乡的渔户也不免傻眼,“在楚国,养着鸡鸭还怕被征了,大秦的官府还会教导我们怎么样养?”
渔户们对于如何获得水产很了解,但是规模化、家庭化的蓄养牲畜深感怀疑。
但是,有那么多肉类,若是偶尔能够吃上一顿。
想想,就是人间美味了啊。
大秦边郡。
“肉要是冬天都能够吃上几口肉,娃儿们也能少生些病,少冻死几个”
北疆戌卒的妻子望着天幕中的肥羊景象,眼神都恍惚了下,“可惜这时候的皇帝老爷不是昭武爷,不然”
泗水亭,刘邦与一众狐朋狗友蹲在墙角,晒着太阳,看着天幕。
“哟呵!听见没?老百姓都能吃上肉了!”刘邦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樊哙,“你是个屠狗的,要是人人都能吃上肉,你这买卖不得发大了?”
樊哙瓮声瓮气地道:“刘三,你就会拿我取笑!哪有这等好事?猪哪是那么好养的?费粮食得很!”
“除非除非那昭武帝真有什么仙法,能让猪吃草就长膘。”
萧何在一旁,神色却较为凝重,他低声道:“刘季,莫要全当笑话听。天幕所示,器物、粮种、乃至这畜牧之法,皆有其理。”
“若真能如天幕所言,官府组织,改良畜种,防治疫病,再辅以那高产的粮食让底层百姓年节吃上几口肉,或许也并非完全不可能。”
刘邦收起了几分嬉笑,眯着眼道:“萧功曹这么说,那看来这昭武帝,是真有点门道啊”
“要是始皇帝也能学学,说不定你萧功曹以后就不用整天为那点赋税愁眉苦脸了,咱哥们儿说不定也能混个‘肉食者’当当?”
这位另一个时间线的‘汉高祖’,不免露出了羡慕的神情。
而天幕上的言论,亦是在咸阳宫当中,掀起了更大的惊涛骇浪。